曼娟老師的第一本小說創作《海水正藍》,創作於1985年,距今已經有24年了。當年會讀這本小說,是因為高中死黨,那時她正陷入感情漩渦中,常常傷害自己的死黨,在「海水正藍」裡,找到追求生命的勇氣。

 

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,文字擁有的巨大能量。


這十幾年來,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看「海水正藍」了。


就如同我常覺得,歌手的第一張專輯,通常是最好聽的一張,因為單純。


這陣子幾乎把曼娟老師所有的書都再看過一遍,還是覺得這本「海水正藍」最好看,因為直接,因為單純,不管是第幾次看,仍會淚流滿面。


每一篇故事,都是一個小小人生的縮影。

 

「長干行」中,兩小無猜的意婕與哲生,雖然有情,卻無緣結合。


「落紅不是無情物」中,曾經熱戀的春泥與沈楚,因為誤會,終究成為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。


「儼然記」中,樊素與情僧從上輩子糾纏到這輩子的情緣,樊素只能期盼來生再續。


「永恆的羽翼」中,慕雲必須在父親與丈夫之間做選擇的難題。


「黃道吉日」中,阿全和表姊房東瑞瑞,兩人在患難中建立起的姊弟情誼。


「乍暖還寒時候」中,孟琳和可容兩人的情誼,因為孟琳介入秦展揚和可容之間而出現裂痕。


「海水正藍」中,因為父母離異,天真的小彤想要和海龍王交換,用自己的生命,換回一個完整甜蜜的家。

 

這些剪不斷、理還亂的親情、友情與愛情,交織成有血有淚的人生。


這幾篇故事,最令我感動的兩篇故事,應該是「永恆的羽翼」和「海水正藍」了。


「永恆的羽翼」中,那一心一意想要跟隨兒子慕風美國展開新生活的父親,在賣掉房子之後,才知道兒子沒有幫他辦護照,理由是媳婦不會照顧老人家,怕老人家在美國住得不習慣,所以希望父親留在臺灣,由姊姊慕雲來照顧,父親會過得比較好。父親感到自尊受損,所以脾氣也變得古怪,讓慕雲很為難。因為要照顧父親,慕雲和淮舟也起了爭執,要慕雲在他與父親之間做個選擇。


這真是個殘酷的選擇題,為什麼不能兩個都要呢?


慕雲選擇了父親,父親卻選擇自盡。


當父親被救回來的時候,慕雲鬆了口氣,父親像隻大鳥,用大大的翅膀為慕雲遮風擋雨,現在父親老了,換成慕雲來照顧父親了。

 

當淮舟發現家裡出了事,趕到醫院之後,才發現父親吞藥的事,也發現了慕雲隱瞞了她已經懷孕的事。


淮舟這時候才發現,拆散父親和子女,是多麼殘忍的事情。他決定要用他更大的羽翼,來保護父親、保護慕雲和他們的孩子。


「海水正藍」裡,面對父母親整日爭吵,最後決定離婚,年紀雖小卻心思敏感的小彤,一心想著要媽媽和爸爸破鏡重圓。但媽媽決心離去,到澳洲展開新生活,將小彤與妹妹雪雪交給爸爸。小彤常常和爸爸請來的高阿姨作對,也常常偷跑回外公外婆家,找小阿姨訴苦。電話中,不管小彤怎麼苦苦哀求,媽媽都沒有回來的打算。

 

大家都覺得小孩子懂什麼,過一陣子就會忘記,就會習慣媽媽不在身邊的生活。但小彤不一樣,他常常聽小阿姨說故事,聽過來寶去當海龍王兒子的故事。小彤以為人死了,就可以到他想要去的地方,看到想要看的人。

 


於是,小彤偷了爸爸的錢,去了海邊。

 

果然,去當了海龍王的孩子,媽媽就回來了。

 

雖然小彤已經無法和媽媽生活在一起,但雪雪卻可以。難道這就是小彤和海龍王的交換嗎?


婚姻不是兒戲,生兒育女更不是兒戲。


人,常因自私、愚昧而失去許多寶貝。失而復得,往往又只在一瞬間。………….P128


愛是一種責任。不想負責任的人,千萬別輕易嘗試。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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